方圆之间的世界：看货币如何塑造我们的世界

陈昌华

2020年4月，国家宣布数字人民币在20多个城市进行试点。在此之前，我们早已习惯了出门不带钱包、直接使用手机支付这种电子支付方式，货币在手机支付里便是以数字的形式存在。
货币的形式从三千年前的铜贝到如今的数字货币，经历了漫长的发展历史，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货币，俗称“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接触到的东西，也是进行物品购买必备的工具。可以说，它影响着我们的生活，甚至影响着这个世界。


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毕业、中国钱币博物馆的建馆元老之一、中国钱币学会“金泉奖”获得者王丹，对中外货币及历史有着广泛深入的研究。
他的著作《货币如何塑造我们的世界》从小小的货币入手，向我们展示了中国和外国的货币发展历史和特色，从中窥探货币是如何影响世界经济和社会文化的形成的。


书中通过纵横两个方向入手进行论述：一是纵向，即根据货币历史发展的不同时代来阐述，展示货币发展的历史轨迹；二是横向，即在每个时代中进行横向对比，将中国与外国的货币情况同时展现，对中外货币发展的差异和相同点进行比较，看到独特之处。
这样，我们既能清晰地理顺中国各个时期的货币发展状态和特点，又能比对外国的情况，掌握中国货币在世界经济史中处于什么地位，有什么样的传承和影响力。


世界最早的金属铸币铜贝出现于三千多年前的中国商周时期，因为经济的发展、商业的繁盛，促使交易工具铜贝出现。而在400多年后，在遥远的爱琴海旁边的吕底亚王国，才出现了吕底亚钱币，但也是世界上最早的金银货币。
可见，商周时期的农业发展达到一定的程度，经济贸易活动已经十分活跃，才产生了对货币的大量需求。而当时青铜器的流行和技术基础，促使人们使用青铜来锻造货币。


吕底亚也是因为经济贸易发达而产生了货币需求，但不同的是，在吕底亚钱币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琥珀金币，只是因为有人会进行造假，损害了人们的利益，才使得国王对货币进行优化升级，铸造了金银两种货币，实施金银双本位制。这种理念可以说是十分先进了，于是便流传了下来。


虽然中外有别，但货币的起源都离不开人类社会文明的发展和日益兴旺的交易活动，以物易物的方式早已无法满足因生产力提升而出现商品富裕可供出售的情况，这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走向。
随着货币的出现，人们也可以生产更多样的产品来进行交易，同时也能更方便地扩大生活和贸易区域，到各处安家置业，发展城市文明。


在中国货币史上，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实施货币统一这个举动可以说是占有重要的地位，甚至决定了此后两千多年中国货币发展的基本模式，秦国货币“秦半两”外圆内方的形制寓意着天圆地方，带有明显的人文哲学意涵。
秦始皇颁布的货币改革令确定了“上币黄金”和“下币半两”为主的货币制度，即上币用于大额交易，下币用于小额交易，可以说也是一种双本位制。
统一货币并不简单，还涉及了各方面治国政策的实施，才为货币统一提供足够的有利的条件，包括统一度量衡、文字等。而当时推行郡县制也是货币统一及顺利发行和流通的重要前提。
可见，一枚小小的货币并不简单，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一定的条件和背景才能成就它的诞生以及在社会中的留存。


在此后的两千多年直至现代，货币的形制和流通制度随着不同的朝代发生不同的变化，但它的本质都是一致的。
无论是汉代的五铢钱、唐代的开元通宝，还是宋代首次出现的纸币交子、明代的大明宝钞、近现代的银元和纸币，货币都是时代政权与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状态最直观的反映。
随着世界经济文化交流的紧密频繁，中国的货币也曾影响了其他国家。比如唐宋时期，周边国家如日本、朝鲜、东南亚国家，都深受汉文化的影响，货币也有着明显的中国影子，这也反映了当时中国国力强盛的一面。


到了近现代，全球经济一体化发展趋势无可阻挡，货币也成为一个国家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影响力的代表。
美国在近现代迅速发展成为世界强国，它的货币美元也成为了能在大部分国家流通、作为外汇储备的国际货币，是国际货币体系的霸主。
如今，随着中国的经济发展以及国际地位上的提升，人民币正在走向国际化，在世界货币体系中占有了一席之地。而货币多元化的趋势也给了我们一个新的经济发展机会。


了解货币历史，也是了解国家的社会发展历史。了解了中国货币过往的变迁历史，也让我们对中华文明有更多的理解和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