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拂槛》：透过织物看大唐时尚

平原之巅

唐代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朝代之一，政治清明、经济繁荣、科技发达、文化昌盛，如此社会环境下，审美逐渐成为人们追求的对象，而服饰无疑是展现审美的极好方式，它甚至还引领了唐朝时尚。

陈步云所撰《唐风拂槛：织物与时尚的审美游戏》一书便是以服饰为研究对象，通过唐代绘画、雕塑、丝绸制品以及年鉴、诗歌、税务文件、经济论文和法律文书等为依据，来审视唐朝的时尚风格。

本书所研究的“时尚”与今日我们所说的时尚并不一致，“首先是一种创造意义的实践，它是受限于所处的时间和空间，通过与物质世界的接触在社会群体中构建出一种存在感和个性。”这也就意味着，在唐朝特定环境下，“时尚”与唐代礼仪制度、官方服饰有着必然的联系，而如何穿着衣服的身体便成了展现社会地位的载体。在本书中，作者还提到，时尚与唐代宫廷文化、国家财政、视觉文化、纺织技术以及文学体裁都有密切的联系。




唐朝时尚为什么会出现呢？陈步云认为有两大原因：其一，朝廷对丝绸的渴望和需求，以及国家疆域扩张所带来的的异域工匠们，推动了纺织业的创新，这也就为服饰提供了日益多样的图案、染色、印花和刺绣织物；其二，唐代审美游戏的存在，使得服装的物质性至关重要，因为它可以束缚和形塑着身体，修饰人们的外表，甚至影响着姿势和一举一动，并且赋予身体社会性的形态。

当然，在以纺织品为主要价值衡量标准的唐代，纺织品对于皇帝和臣民的权力表达都至关重要，它体现着宫廷特权、地方生产结构和社会地位。对于普通人而言，上好的丝织品则是物质财产的象征。

朝廷为了限制人们接触代表身份的象征性衣物，制定了正式的官员服饰制度和颁布禁奢令，但这不过是一种理想状态。这些限令一直被违反，而这种不当行为通常出自特权阶层的女性，比如太平公主曾以武官打扮跳舞，安乐公主的“百鸟翎”（百鸟群），这就导致富有的平民也会竞相模仿朝廷的最新流行。




令人唏嘘的是，限奢制度旨在限制所有的主体沉醉于审美游戏的乐趣，可唐代的皇帝们在建造宫殿时表现出的挥霍无度，对举行盛大宴会、观看舞马表演的热衷，特别是面对极致奢华丝织品时无法掩饰的渴望，都削弱了大众对节俭和礼仪之风的认同。当异域的胡服开始盛行，更是导致了跨越社会、文化和性别差异的行为模仿。如此的变装行为使性别化的身体、社会关系、外来文化达成共生和相互妥协，允许个人构建复合的自我，而不是在仪式和禁奢令的限制下维护统一和稳定的身份。

这也正是本书中，陈步云提到的“身体-服饰-社会意义”之间持续不断地协商。

总之，时尚的审美游戏与人们对唐代社会背景的关注，以及自我意识的塑造都紧密相关。在社会繁荣的唐代，外族文化的入侵，势必印象人们对与时尚的审美，这也是为何以服装为代表的审美游戏出现的缘由。




通过对大唐墓葬出土的壁画与陶俑的研究，我们可以看到当时妇女服饰可能的样子。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当时社会居然将“安史之乱”与胡服硬生生扯上关系，他们认为这是女性的轻浮所致，却不去思考国家面临的真正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唐风拂槛》这本书研究唐代历史的角度很新颖，将时尚、丝绸、女性联系在一起，而这一切有与唐代的经济与道德价值相关，可以帮助我们从崭新的角度理解大唐文化。